2020.3.8
我希望大家知道我生病,但又不想她们把我当病人对待。
一件事情太久了,就会以为他是理所应当的。我从来都不怕胃疼。因为他们太常见了。
疼就忍着,过一会儿就会好。这是我的认知。
后来我才知道,并不是所有人不及时吃饭都会胃疼的。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无法呼吸,感到压抑和剧烈的头疼。
我很想和一个年长的人聊,又害怕他们带来更多的伤害。我想我需要一位心理医生。但我很讨厌面对面,因为那样我无法说出事实。我总是在演。
直到现在我也无法找到狂躁和低落的根源。他们像是根植在我的骨头里。
妈妈在门外和姐姐打电话,很大声的冲破耳机里的音乐刺入我的脑子。我很努力的克制,才没有冲出去把手机摔去窗外。
我现在哭是因为我委屈为什么妈妈不能理解我,不能从我微弱的反常的表现里明白我,不能去别的房间打电话。
我讨厌听到她们笑,聊那只猫,我讨厌她们离我这么近。
我甚至讨厌她们认识我。关心我。爱我。调侃我。试图理解我。
因为我几乎没有办法去真正的怨恨她们。我知道她们爱我。血缘让我没有理由恨。
打开炸狗的窗口,发消息给他。我忽然想起,也许是上一次聊到这个话题,也许是再上一次。
我们谈到我的生病,我说,你是学心理的就好了,我可以给你提供数据和考察。
他说是啊,你可不直接给我送到研究生论文。
那样的谈话让我记忆很深刻,而且感到放松。今天我才意识到这一点。
我们正视她,谈论她,我拿她开玩笑,但他把她当成严肃的问题,我甚至觉得或许自己有些利用价值,虽然是在幻想里。因为他并不读心理学。
我们不避讳地谈她,像是她是我的一部分。那样感觉很好。也许我应该尝试着接纳她,而不是假装她不在。
我很难过。而且感觉有些抱歉。也许一会儿就好了。
我克制着哭泣的声音,泪流满面,同时在线上和他们打诨插科。
我感到很难过因为我意识到。
我实在是太多次的想要他们安抚我了。
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。和烦恼。和开心。和想要做的事情。
我感到很难过和抱歉。
其实我没有撒谎。
她会说话。和你们聊天的那个人。她会说话。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想让你们更多的走过来。
想靠近,想振作,想回到岸上。
对不起。
对不起是我。
也许真的应该付钱给一个人去聊天。
如果可以的话实在是太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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